追念韩国安春根教授戴文葆
编者按:2003年是韩国出版学会首任会长、出版科学研究的先行者、出版教育事业的实践家安春根先生逝世十周年。本刊特刊发戴文葆和韩国出版学会会长李钟国的专文,以作纪念。 安春根教授是创建韩国出版学会的第一任会长(1969年6月),其后担任名誉会长。他于1993年1月22日谢世。转眼十年来,他的音容笑貌不时清晰地出现在我的梦中。值此先生逝世十年祭,韩国出版文化界隆重举行纪念集会,我萦怀自恨的是,未能应约前往汉城瞻拜他的墓园,献上馨香一炷,参加韩国出版学会主持的学术祭,却无奈地躺在北京协和医院的病房里,神驰万里到汉城,默默地回想十五六年中令人难忘的交往。 他本是一位清寒的学者,通过友情的联系,学术的探讨,利用简朴的茶室聚谈,于1969年6月创建了韩国出版学会,并进而开展国际出版文化交流,成为著名的出版“国际论坛”的发起人之一。中韩两国出版工作者之间多年的学术研究纽带,是经他之手亲自编织而成,并经双方共同努力,这条纽带已越长、越新而越富有成果。 他对出版文化工作的认识,在我们相见交谈之初,便唤起了我们的共识。他十分重视书刊的思想内容,强调“书籍是用文字或其他符号记录人的思想感情的内容”,“起着文化发展的推进器的作用”。出版的使命,“是作为使者向社会宣扬善良,它决不应助长邪恶,利用企业去攫取不当利润”,“为了推进一国必须的民主建设,增进大多数国民的幸福,它必须有责任感,正直,公正,以传播真实的内容为使命”。而且着重指出:“评价一本书时,必须重视内容和形式,而首先应考察其内容。”“这样,一本书或杂志就能切实起到对文化财富的作用,完成读书原定的任务。”一本书刊,“不仅要有趣,而且要有益”。这是他在《杂志出版论》中反复强调的出版的旨趣和目的。书籍杂志的社会作用,也就是要推动社会不断地进步。 他还特别指出:“出版物比其他任何物件都更强烈地反映发行人的思想色彩。”他认为责任编辑“并不亚于发行人”。因为他们“决定着所编辑的书的质量(这种例子是不胜枚举的)”,这是由于书刊“浸透了编辑的心血之故”。我还注意到,他分析书刊能否为读者接受,“能否具有存在的价值,完全取决于它对如何活动、创造出什么、怎样对社会起作用,如何改变社会等问题,能否作出恰当的解答”。他列举的这些问题,就是切实而严正的对书刊的解剖刀。 我记得,在他的撰著中,在交谈时,也提到过我国20世纪30年代出版的书刊,如《东方杂志》获得的成功,他认为就是该杂志具有使命感。确是这样,中国出版界的先进前辈们,从戊戌变法运动时代起,到20世纪纷乱的30年代,不是靠调门高唱,而是以苦心经营和不懈苦干,才取得了艰难的发展,都是为了推进出版文化的踏实发展,社会生活的进步,突破旧规,开拓新路。安春根先生谈到出版工作时,都首先强调其使命与功能,而不以大话、空话来哄骗听众。 在他入世之初,正是他的祖国刚刚脱离殖民地境况不久,战乱频仍之际,此后他一生服务社会的经历,主要就是上述出版理念的体现与躬行。早年从事教育工作,1958年起在汉城新闻学院担任讲师,其后在梨花女子大学讲授出版学,尔后相继在庆熙大学、高丽大学、汉城大学、中央大学与研究生院等高等院校教授出版学科。在组织韩国出版学会之后,他创立了图书出版广文书馆,就任韩国爱书家山岳会会长,举办第一届国际出版学术研讨会,担任国立中央图书馆古书委员,以及著名的出版社汎友社编辑顾问,汎友出版奖学会理事长等社会出版文化职务。 我所知道他对出版事业的贡献尚不止此,仅就对出版学会的领导而言,任期届满后,仍继续关心学会的研究、组织、交流工作。学会的研究论文集于学会成立两个月后即开始编辑出版,到2002年已出到44期。学会是个民间学术团体,靠切实的学术研究来团结大家和衷共事。著述活动如《良书世界》,已出版到46卷。他本人的著作,涉及出版学、书志学、教养书、随笔集等,还有在报刊及其他媒体上发表的文章,可说著作业已等身。安春根还担负韩国出版学术发表会的工作,这是传播国内外出版研究论文的机构。他还在韩国古代文化典籍搜集活动中立下了巨大功绩,并将研读心得在《古书研究》中发表。他又通过大学讲坛,以及出版学会持续的弘扬文化的工作,对全国出版教育及公私出版事业发生影响。他在出版领域方面荣获中央言论文化奖,以及国内外其他奖项十多种,都是当之无愧的。 安春根教授是出版科学研究的先行者,出版教育事业的实践家,他的影响及于韩国境内外。韩国大学内多设有出版学科与出版研究所,聘请出版学会诸执事先生主持教学与研究,是很受年轻学子欢迎的学科,在他的国家,后继有人。同时先生生前一向期望东北亚地区的出版人加强学术研究的交流。出版业是个朝阳产业,随着社会的文明进步,继往开来,请欢听新世纪的新声吧! 2002年12月写于协和医院老楼病房, 2003年2月于和平里另行改写。 (作者单位:人民出版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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